花花綠綠的塑料瓶,壘成了汽車貸款一座小山。
  老朱說,刮掉塑料瓶的包裝紙,按顏色分好類,價錢賣得起一些。 花花綠綠的塑料瓶,壘成了一座小山,像一條待傾的垂瀑。“小山”旁,54歲的朱家谷正綻放一朵厚實的笑。再過幾天,他在成都和東莞工作的兩個兒關鍵字子就回家了。一家人將在這個他苦心經營10年的“垃圾工廠”過年。
  老朱一天要收300來斤塑料瓶,一斤約30個;一年大概要收20萬噸塑料小分子褐藻醣膠瓶 ,還有其他塑料品20多噸。每天約9000個塑料瓶,老朱的愛人劉建英得用手刮掉包裝紙,按顏色分類。
  來衡陽打拼的江西人老朱,十年裡靠著這個小小垃圾回收站,夫妻倆供兩個兒子上大學。老朱看過一本書《宋氏家族》,宋氏一門因為知識才幹滿門榮耀的故事網站優化,極大地觸動了他。“我有一個夢想,讓小孩多讀點書,跳出山溝,有出息。”如今,他們的大兒子已博士畢業,曾留學德國。
  1月20日,本報記者赴衡陽,造訪老朱夫妻,餐飲設備推薦觸摸他們的朴實夢想。
  “十年回收了差不多900萬個塑料瓶”
  穿過衡陽電廠的老大院,拐過一段泥土坡,有一座廢舊的老廠房。這是老朱的“工廠”,他已在這裡奮鬥了10年。
  1月初,老朱南下廣東,將約8噸廢塑料賣給塑料材料生產廠家。這是他半年一次的“例行公事”。54歲的老朱是江西吉安人,1995年來到衡陽打拼。2004年初,他租下這棟廢廠房,成立了一家廢舊塑料回收加工廠。先從大街小巷回收廢塑料,然後分類、清洗、裝包,再賣掉。
  在衡陽本地,老朱也會賣掉一部分,但更多的塑料由他親自押往廣東“直銷”。“ 在衡陽賣,得先賣給一個老闆,再轉賣出去,被賺走了過橋價。”老朱盤算著:“賣到廣東7800元一噸,比在衡陽多賣一千多元。”
  儘管臨近過年,只要不下雨,老朱每天都要走街串巷收垃圾。他的電話號碼早已被“公示”,一個電話響起,老朱就發動電動三輪車上門收貨。電動三輪是這兩年更新的設備,此前他每天踩著人力三輪車來來往往,有時馱著好幾百斤。老朱還在衡陽五一路上設了個回收站點,附近店家和市民會將可回收的垃圾送來。
  54歲的劉建英是朱家谷的愛人。作為“留守軍團”,她每天得坐在小板凳上奮戰10個小時,將約9000個塑料瓶刮掉包裝紙,並按顏色分類。“這樣價錢賣得起一些”,老朱告訴記者。分類過後,還得清洗乾凈,再裝包。
  劉建英的雙手佈滿老繭,一道道口子裂開。最讓她難受的,還是長年累月的“板凳時光”,讓她的肚子鼓脹。
  老朱告訴記者:“十年回收了差不多900萬個塑料瓶,每年還有其他塑料品20多噸。”
  只有拼命讀書,才能跳出山溝
  900萬個塑料瓶的背後,有一個簡單的心愿:送兩個兒子讀書。
  老朱認為,只有拼命讀書,才能跳出山溝。“為了培養小孩,什麼都不怕。讓他們多讀點書,有知識有出息,對國家也有利。”培養一個人不容易,農村父母尤其如此。老朱對自己的期許是:“做父母親的,就要辛苦點,前人辛苦, 後人享福。”
  2006年,在湖南師範大學商學院讀大三的小兒子忽然不想上學、想去做生意發財。老朱著急上火,苦口婆心地勸說:“發財的時候還沒有到,多讀一些書,今後才能發財。真正發財的人,背後是有背景的。離開背景,要發財,起碼得有本事。先上學,先吃苦,從打工者到老闆,從士兵到將軍。”年輕氣盛的小兒子並沒聽他的話,而是相信“少年出英雄”,輟學做起手機生意。兩年之後,曾經意氣風發的小兒子終於後悔“當時沒有聽爸爸的話”。現在,老朱的小兒子在東莞一家工廠搞雕刻。
  讓老朱高興的是,大兒子朱軾(化名)已從四川電子科技大學博士畢業,現在成都做通訊研究開發工作,還曾到德國留學一年。
  除了給兒子物質和精神上的支持,沒上過大學的朱家谷覺得要讓兒子朱軾更有出息,得請有能力有遠見的人給他做人生指引。他花費很大力氣,終於找到了一位離家幾十年、已成為四川大學博士生導師的老鄉朱徽,併成功說服朱徽給自己的兒子指點與參謀。
  在吉安老家,朱家谷所在的村裡,“姓朱的人有幾百,從解放前到現在,高中生都沒出幾個。我想為朱家培養一個人才。”每年清明,朱家谷都要回鄉掃墓。有時,在父母墳前他一邊放鞭炮,一邊流眼淚。“我認定的路,一定要走到。但現在還沒成功,兩個小孩還沒讀出來,希望祖宗保他們平安。有時生意不好做,有時沒錢,有時老婆不理解我,我自己也有氣沒處說。”生活中,老朱是個愛笑的人。他說,培養有出息的人,比什麼都開心。
  被宋氏家族靠讀書發達的故事觸動
  “我原本也想讀書,但家裡條件不好。5歲時父親去世,不久母親改嫁。伯母撫養我長大。”念完高中,朱家谷輟學務農。當初的他,並不知道讀書的意義。“離開學校時,老師對我講,‘你要讀書啊,十個人當不得一個人’,意思是十個人當不得一個讀書人。”當時的他不以為然。
  上世紀80年代,他成為村裡第一個承包土地的人。鼎盛時期,他和妻子承包了30多畝田。“不少田在山溝里,一早出門幹活直到天烏黑回來。自己用牛犁田,用腳踩的打穀機脫粒。”一心想“整齣點名堂、創自己的事業”,年輕的朱家谷種過甘蔗、花生、芝麻,還種藥材,結果賠了。
  1995年,朱家谷來到衡陽闖盪,進了衡陽市自來水公司瓶蓋廠。漸漸地,他開始明白老師所說“十個人當不得一個人”的意思,他決心好好培養兩個兒子,“憑藉知識跳出山溝”。後來,朱家谷看到塑料製品越來越多,覺得塑料回收也將越來越多。2004年,他開始經營垃圾回收站。2008年金融危機,“塑料瓶子收2.8元一斤,賣1.5元一斤,跌得好頭疼!”那一年,已讀完碩士研究生的大兒子提出要讀博士,老朱咬緊牙關同意了。
  朱家谷一直記著孔子的話:生而知之,學而知之。喜歡看老一輩革命家故事的他,記得王震在經營新疆時說過,“槍桿子打不到的地方,科技可以打到”。他曾看過《宋氏家族》一書,宋氏一門“靠讀書發達”、因為知識才幹滿門榮耀的故事,極大地觸動了他。他想向宋慶齡的父親宋嘉樹學習,“拼命培養小孩讀書”。
  兒子朱軾告訴老朱,有同事跟他說“你爸爸媽媽真好,培養你讀書。我爸媽早早讓我去打工……”
  塑料瓶成堆的大廳一側,被闢了一個小隔間,那是老朱夫婦的卧室。一張床,一個衣櫃,別無餘物。大廳後面,是廚房。老朱一天的樂趣和輕鬆時刻,是在晚上一邊喝點小酒,一邊跟兒子打電話。現在,他的心事是兩個兒子還沒成家。好在再過幾天,他們都將帶著女朋友來這裡過年。
  文/三湘華聲全媒體 記者 李婷 圖/記者 童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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